担,何遇牙一咬,眼一闭,不指望严谨了一辈子的老爷爷临阵放水,只能生受……
看到孩子如此知情识趣儿,何月城握起鞭子的手有些颤,他自是知道这家伙什的威力,可再抬眼看一下边上委屈的芳卿,何月城暗咬着牙槽,眯眼高举起了右手……
长长的鞭条,划着弧度,掀起劲风,那样的速度和力道抽到人身上,所过之处,定能绽放一溜金花。ii
“啪————!”
一瞬间,手起鞭落,冷气倒吸……
“嗯哼……”何遇闷哼
“啊……”身后亦是传来一声强压的叫声,沉寂半秒,紧接着,何遇感觉到犹如火烧一般的疼痛传来,后背忽地一重,有人完全匐在了自己的背上……
众人惊呆于眼前一幕,怔楞几秒后同时爆发“卿卿!……”
何遇忍着右肩胛的痛感,反手接住了后面意欲滑下的人。
何遇“卿卿……卿卿……”
芳卿单薄的白衬衣在背后被撕开了一条长口子,里层可见皮肉外翻,淌着血水的狰狞一条,让整个右肩殷红一片。
在何月城举鞭的刹那,芳卿竟是猛地转醒,仓皇地意识到,自己恶作剧似的一句话,以为只是蝴蝶多煽动了一下翅膀,可中间产生的连锁效应,直至最后导致的结果,是自己不能完全掌控的。ii
吃你吃过的苦,受你受过的伤,一场鞭刑两人共担,芳卿奋起护在了何遇身后……
芳卿哪里吃过这种痛,细密的汗珠滑下,侧身倚在何遇臂弯里,迎上何遇泪水盈盈的目光,忽地松了一口气,强牵起嘴角笑了一下……
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”芳卿用微弱的声音吃力地反复喃喃……
何遇想抱紧芳卿,却又担心触及她后背伤口,发疯似地叫了声
“嫂子过来帮忙!”,就托着芳卿的腰部将人打横抱起,快步移至旁边卧室,把人轻轻放趴在床上。
一桌席自是无人再吃,何月城丢掉鞭子瘫坐在了椅子上。
何谦递进去医药用具后,就守在门外,房间里的小嫂子麻利地清创处理包扎……ii
芳卿嘴巴张合,还在说着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何遇抵在芳卿的耳根“没关系……没关系……我不怪你……不怪……”。
两行泪滴落下,掉到芳卿侧颜,一路描绘着脸颊的弧度,止于微翘的唇畔……
何谦早就惦记着给何遇清理肩上的伤,可他却迟迟不肯出来。
守着芳卿处理好伤口,吃完消炎止痛药,又安慰她睡着,何遇才来到门外。
终究是男生皮肉厚一点,还因得芳卿替他阻挡了身后大半的鞭条力度,所以何遇的伤口并没有像芳卿的那一般严重,在破开的衣衫下,终是一条红色血痕,几个小洞洞在隐隐地渗着血……
芳卿睡的胸口憋闷,想翻身却又觉得浑身像是被重物压着,用不上一点儿力气。
迷迷瞪瞪地转醒,才发现后背是被劈开一般地疼,转眼看着趴在床边睡着的人,肩膀上亦是缠了绷带,枕畔两人十指相交的手,依然有力地握着……
怕吵醒对方,芳卿只用拇指轻轻地摸索着指腹下的皮肉他不计较,真好!
突然觉得,这场自己没事儿找出来的罪,也像是往心口里沁进了别样的甜蜜。
窗外花影压重门,淡月携影铺就了一室春芳,时钟爬过了半夜时分,没几个小时就会天亮。
即使身上痛的厉害,责任心还是让芳卿想到了才去上了一天的班,以及压根还没有机会见过面儿的老大。
哎!要如何请假才是呢?
芳卿看到自己的手机就放在了桌旁,应该是何遇取过来的吧。
她忍着难过,呲牙咧嘴地够着了手机,虽然现在很晚,虽然这个点儿给素未谋面的人发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