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保持着一定的距离,爱护又不失尊重,在她那冰冷的心中,似乎对这个年轻书生的君子风度,更有了几分好感。
然而,在两人身后,沙滩上,却留下两行深深的脚印,它们是那样的清晰,那样的醒目,靠的是那样的近。
这沙滩不知为何如此之长,两人默默地行走了有半个时辰,却仍未见到尽头,也未寻到其他路径。好像,这个沙滩是专为情侣散步用的,以足够长的距离,来延伸着相处的时间。
“你的身子,感觉如何?”风疏竹忽然开口打破沉默道,好像这许久之后,他才记起关心身旁这个女子一般。
听到风疏竹如此一说,水凌月自然明白,对方无非是为了没话找话,心里不觉好笑,但对于对方的关心,又无法回决,只得轻道“我没事的。”
又听到身旁的风疏竹喃喃道“没事就好,没事就好。”
在得知自己身子没事时,对方好像很失望的样子,水凌月想了想,瞄了一眼风疏竹,故作冷然道“怎么,我没事,你好像很失望?”
风疏竹闻言,连忙停下脚步,摇手解释道“不,不,水姑娘你误会了,其实,其实,我只是随口一问,我是在想着其他事情。”
水凌月闻言,娥眉微扬,射来两道冰冷的目光,追问道“其他事情?”
风疏竹知道自己又信口失言,顿了一顿,苦笑了一下,道“我最关心的一定是你的安危,只是,我一直在想,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。”
水凌月一听,不再回话,抿了下恢复了些颜色的嘴唇,转过头去,又看向前方,她迎着风,轻轻甩动了下已干了的长发,好像在极力要甩掉一些烦恼。
之后,她冷漠的眸子,映着水月剑的光华,陷入了一片沉思。
是啊,这里究竟是哪里呢,在水月剑的光环之外,是永恒无边的黑暗,上方,更无一颗自然光源。如此广袤的地下世界,真的令人匪夷所思。
一旁的风疏竹似乎察觉了水凌月的心思,笑道“佛说一花一世界,看来,这地下真的有另一个世界。”
水凌月想要开口答话,却又意识到两人紧握的手,便轻轻叹息了一声,目光低垂,看向那条紫藤,显然,她对这样被人紧握着手说话,很是不自然了。
风疏竹见状,停下脚步,轻轻抬起了被紫藤缠绕着的手,道“这紫藤也不知是何种仙根,连你的水月剑都奈何不得。怕是一时半刻,我们难以解开它了。不过这样也好,省得你又被大水冲走。”风疏竹说得很自然,很风趣。
是啊,水月剑都无法斩断的紫藤,除了接受,又能怎样,对方又是那般不顾及性命,为了救护自己,而落难至此,要怪,也许只能怪那莫名其妙倒塌了的水墙吧,如此一想,着实令水凌月感到轻松了许多,暂且不再在意被紧握着的手。
风疏竹见水凌月神情略一舒缓,心中也不免宽心几分,接着道“水姑娘,你不必烦恼,也许我们因祸得福,说不定,你师父要找的那种化煞草就在前面。”说完煞有介事地抬起另一只手,指了指前方。
对于这样的安慰,水凌月嘴角泛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,看了一眼风疏竹道“那我们就去前面,如果那里什么都没有,看你又如何说。”说完,居然走在了前头。
风疏竹好像是被不情愿地拉着,向前方走去,心中不由暗暗叫苦,想不到这一向冷若冰霜美丽的女子,认真起来,竟是如此性子。
谁知,事情偏有凑巧,两人向前走了数丈远近,便看到在雪白的沙滩上确实有一条黝黑的小径,由光亮的礁石铺设而成,好似人工铺就,又似天然形成,与沙滩成垂直方向,向悬崖里侧延伸过去。
水凌月停下脚步,回头惊讶地看了看风疏竹,上下打量了几眼,好像在追问,难道你来过这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