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答道,“这是击龙船的委托,我们在执行任务!”
“二星而已?”安菲尼斯露出一副夸张的鄙夷神色,“我想和这艘船的负责人说话,彭大师在哪?叫他出来见我!”
“我就是船上的负责人。”就算糊弄过去的几率很小,埃蒙还是尝试着交涉起来。王立猎人背着的双手朝着大副沙伯隐秘地做着手势,数道机弩悄悄地上好了机括,箭头直指桅杆的底端,“快下来!不要阻拦击龙船作战,你想触犯猎人条律吗?”
“得了吧,我又不是刚当上猎人的雏儿!”老艾露一边说着毫无营养的话,眼神一边打量着击龙船的布置。战船的主帆只降下了一小半,整艘船的动力正是来自于四道拘束弹。弩弹连着的缆索固定在甲板的绳扣上,被各方水手有意无意地护在中间。安菲尼斯将一切看在眼中,心中有了接下来的计划,“把船停下,交出指挥权,自己绑了,我还能和骑士团说说情,给你从轻判罚——相信我,我可是说情的行家。”
“那就感激不尽了……”
不等埃蒙一句话说完,老艾露突兀地松开了抓住栏杆的双脚,整个人倒栽着从桅杆上滑落。安菲尼斯的身体划过厚重柔软的帆布,风中鹅毛般从高处飘落下来。
“准备……”埃蒙悄声命令道。
就在安菲尼斯快要落到地面的前一刻,艾露双脚在桅杆上突然一蹬。轻盈的身体借着一股风流,居然疾速地被吹到了一块挡风板的旁边。老猎人一蹲身,骨碌一声窜进了挡风板后,正巧靠在了一道缆索的绳扣上。安菲尼斯的动作未止,在一众水手反应过来之前,劈手抓过绳扣一拉一抽,一气呵成地解开了拘束弹组的一条缆索。
“刷拉拉……”紧绷多时的缆绳终于有了泄力的机会,弹动着化成一道银光缩回巨龙的身边。击龙船失了一个固定索,整艘船颤了颤,剩余的三条缆绳更是紧紧地绷起来。
“射!”王立猎人的声音姗姗来迟。老艾露只觉得身后的防风板一阵震动,数道箭矢“咄咄”地扎在了厚重的金属板上。肩头透出挡板寸许深,安菲尼斯耳朵一颤,下意识地挺起背来,黑色大氅“嘶拉”一声,在一根箭头上撕出一块三角状的豁口。
“用机弩来招呼高阶猎人,这是王立猎团的传统吗?”安菲尼斯隔着金属板含忿说道。发起攻击的埃蒙完没有顾忌同伴的意图,艾露周围的船工早已躲到远处。
听到六星猎人一口叫出自己的身份,埃蒙的心一慌,自行动开始后自己就一直在注意着一言一行,却不知是哪里露出了马脚。有奴役药剂做依仗,他可以被船上的任何一个人窥破身份,却唯独这头老猫不可以。药剂对非人类并没有用处,只要在战斗中被老艾露逃得性命,自己的计划就再难隐没在黑暗之中。即便此次战斗大获胜,王立猎人也没有充足的时间来消化战果。
而有头顶上飞艇的帮助,埃蒙完没有留住六星猎人的把握。倒不如说整个新大陆上,都从来没有人成功尝试过杀死这个在船上肆意妄为的小东西。
“听着,出发时在这艘击龙船上的所有猎人,现在仍然好端端地活在船上。如果不想他们和你一块死在古龙种的肚子里,就不要碍着我们。”埃蒙将心一横,恶狠狠地说道。
“所以,蒙骗不成,就改成威逼了吗?”安菲尼斯轻声一笑,他横身在防风板后,朗声说道,“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,猎人工会的总部就在这里驻扎了,有记载的峯山龙迁徙不下一千次,击龙船和古龙的接触少说也有几百次了。从那时至今,想要打这艘沙船主意的人和猎团组织多如牛毛,真正在祭典开始后才登上这艘船的也大有人在。”老艾露将硕大的回旋镖在手中悠转着,“可是你知道,峯山龙为什么一直还活着吗?”
“我不关心,”埃蒙一边用手势催促着船工们绞上第二根弩箭,一边毫不在乎地回答说,“我和他们不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