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摇摇传来,“喊什么喊?喊破嗓子也没人管你。”
那是个黑衣黑帽一身黑如同黑无常的狱吏,手里拿着一根水火棍子在铁栅栏上一顿猛敲,把上面的一双手硬生生给敲下去。
那女子依然大喊大叫,“放我出去,我是相府大小姐!”一副趾高气扬的调调儿。
那狱吏像是没听懂一样,伸手掏了掏耳朵,骂骂咧咧的,“就你这丑样子还是相府大小姐?做大小姐的丫头也不够格!”
那女子还固执地大喊大叫,“你给我闭嘴,快把我放出去。”又伸手去抓住铁栅栏,却被那狱吏一棍子抽下去,把她的手指都给抽断了。
女子吃痛,吓得往后瑟缩了下。
狱吏毫不留情地大骂着,“想找死是不是?老子可不是蒙大的,到这里的人谁不说跟相府有关系?不过你也得撒泡尿照照自己,一副鬼样子,也敢冒充大小姐?大小姐可是东宫的太子妃,你算个什么东西?”
余丞相不想让此事张扬出去,府内也就只有几个当家主子清楚,下人们一概不知。
狱吏骂完,见那女子似乎老实了些,就又上下打量着那女子,“脸丑得让人恶心,这身子长得还挺可人意的。要是老实点,说不定老子闭着眼还能‘照顾照顾’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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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女子听见这个话,终于不再吭声,抱着膝盖坐到角落的草堆上去了。
狱吏拎着水火棍子走了。
女子终于抬起头来,双眼中满是恐惧: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?就算她不想嫁给太子,也不至于在这个该死的地方啊?
谁能告诉她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有人送来一碗饭,那女子上前一看,见是一碗稀得能照出人影的稀粥。稀稀拉拉几粒米,一根筷子都挑不上来。
女子忽然想起狱吏骂她丑的话,赶紧往前挪了几步,低下头去,在那碗稀薄的粥面上,看到自己那一副让人极其恶心、极其丑陋、能止小儿啼哭的丑陋的肮脏的脸,她的半张脸上好像爬满十几条蚯蚓,暗红的疤痕一道道蜿蜒,从眼睛开始,半张脸几乎被这样的疤痕完全给覆盖了。
她傻愣了一下,旋即就从她嘴里爆发出一声似哭非哭、似笑非笑,如同关在笼中的野兽般,挣扎的咆哮声。
余紫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昏沉睡了一觉,不仅做不成东宫太子妃,且还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内,自己的脸竟然还丑陋得跟只癞蛤蟆一般!
这究竟是谁所为?是太子萧珩还是弘羽、陆清雨他们?
余紫苑不敢确定,但眼下困在这地牢中,就算有满心的算计也无法施展,她必须先出去才行。
她外祖母柳老夫人不见她,估计也在寻找,只是恐怕想不到她会被关在这里吧?
她悲从中来,没想到自己重生一场,竟然经历这么多的锉磨,不仅没有顺利嫁给弘羽,就连自己也落得这种地步!
难道她想改变前世的命运,就必须要经历这么多的锉磨不成?
余紫苑陷入沉思中,半天,她豁然开朗起来,至少,今生她不用嫁给萧珩了,经了逃婚这一出,她和萧珩之间的婚约,就作废了吧?
她理理头绪,觉得当前最大的困难就是逃出地牢,找到她外祖母。
狱吏按时巡逻,依然是方才那个领头,来到余紫苑这间号外,狱吏斜眼盯了眼窝在墙角草地上的人,见她双眼正直勾勾地望着自己,内心不由得到了极大的满足。
这女人嘛,还是要敲打敲打才听话。
眼前这女人,虽然面目丑陋,但那双眼睛水灵灵的挺勾人,那身量前凸后翘的,曲线优美。不看她的脸,倒也是个美人样。
狱吏不怀好意地笑了笑,从余紫苑那间号子前经过。